我们不要相爱吧（6）
CP《老炮儿》晓波 x《Bad Girl》MV 小明
晚上的赛车，小明比的前所未有的认真，载着张晓波的尚语贤很快就被大部队甩在后面，没多久连影子都看不见了。
张晓波一路上一言不发，尚语贤知道他心情不好，试图说些什么来劝慰，“就算是为了小明哥，你也要打起精神来。他挺喜欢你的，真的。”
“是吗，你怎么看出来的？”
“我听小飞说，小明哥家里人打小就不太管他，他呢，就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。我认识他这么久了，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呢。”
“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……”
下车的时候，尚语贤把晓波和那十万块修车钱一起交给了六爷。这钱是她在出门之前，趁着大家一片忙乱偷着带出来的，为了掩人耳目，还特意找了一个粉红色纸袋包好。那时谁也不知道，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善举，会给张学军和张晓波带来多大的祸事。
“好，辛苦你了，回来的路上小心些。”挂断尚语贤的来电，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回到了原位。算算时间，谭小飞他们应该抽完烟了，小明把手机放进口袋里，开门下车。
谭小飞就站在车门外，冷冷的看着他，后面站着阿彪和侯小杰。
“你刚才，跟谁打电话？”
侯小杰悄悄冲他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，小明知道大事不好，仍强做镇定道，“没谁，一个朋友。”
“哦？你还有朋友是我不认识的？带过来，大家一起玩玩嘛。”
“谭小飞，就算是兄弟，我也不需要每件事都向你汇报。”
“兄弟？有你这么做兄弟的么？”谭小飞怒火中烧，对着小明的肚子就是一脚，小明没有任何防备，被狠狠踢中腹部，登时就跪倒在地上。
五脏六腑似乎都在身体里翻绞，小明单手撑着地面，惨然地扯了扯嘴角，“谭少爷好大的火气。”
“事到如今，你还他妈骗我，你当我看不出来你在指使那臭娘们放了张晓波？”谭小飞把拦着他的侯小杰推到一边去，小明正试图站起来，又被谭小飞大力的一脚踢翻，趴在地上咳个不停，“咳…咳咳…”
“你第一次偷放他，我没追究，你他妈还蹬鼻子上脸了？你到底是中了什么邪，才为了一个外人，不断地背叛我！”谭小飞越说越冒火，又在动弹不得的小明身上补了两脚。
“小飞哥，不能再打了，要出人命的”侯小杰从身后死死抱住谭小飞，“不就是钱么，我和小明哥替他出还不行么。”
小明忍着浑身的疼痛，说话断断续续，“让他打，咳咳…侯小杰，这就不是…不是钱的事…咳咳…”
谭小飞再一次挣脱了侯小杰的桎梏，走到小明身边拽着人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一些，“告诉我，张晓波究竟有什么特别，值得你这么做？”
小明却没有看向谭小飞，他的目光已经飘远。今晚的天空仍的没有一颗星，一如车里那个激情四射的夜晚，耳边似乎还能听见自己喜欢的那首歌，张晓波就躺在身边，有些迷恋地看着自己。
“那个人是我。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，“那天晚上跟他在一起的人，不是尚语贤，是我。”眼见谭小飞的表情从愤怒到震惊，最后慢慢变成一抹挫败和无力，终于松开了手，任由自己跌回地上，小明的心里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不管今后他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，还能不能做兄弟，起码可以不用再欺骗谁了。
“你……好，好！”谭小飞连说了两个好字，不再理会他，转身带着其他人走了。小明在冰凉的地上躺了一会儿，待恢复了一些，才吃力地爬起来，挪去花坛边坐了。又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有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附近，接着就响起了高跟鞋“喀拉喀拉”的声音。
“你放心吧，人已经安全送到了，钱我也还给老爷子了。”尚语贤拧开一瓶水递给小明，小明接过来喝了一口，马上又都吐了出去，“钱？那十万块？”
“嗯。我一看那叔叔就不像有钱人，别到时候人回去了，生计却断了。反正在你们有钱人眼里，十万块只是小意思，你也不想你家晓波从今往后喝西北风吧？”
“还是你想的周到。”
尚语贤话锋一转，“倒是你，怎么搞得这么惨。”
小明把脸埋进臂弯里，闷声道，“这就是老话说的，衣服和手足只能选一个，怪不了别人”
小明回到家足足躺了两天，这两天里他睡了醒醒了又睡，梦到一堆乱七八糟的过往。第三天醒来时，外面天色昏暗，一时间分辨不出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。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样，从床头摸过手机看了一眼，电量剩余57%，没有一个未接来电。这也难怪，那天谭小飞打自己的时候，虽然其他人站的很远，但想来看得也很真切，那帮人只会在意谭小飞和自己闹翻了这一个事实，原因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，他们只管站队就好。父母？想必正在世界哪个角落赚dollar呢吧。至于那个傻瓜……他回去之后少不了会被他爸教训，这会儿大概忙着炸猫呢，估计不会发现自己给他的手机里那小小的玄机。正有些出神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。看了眼来电号码，小明的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我说你丫是傻还是故意的，哪有人不把电话号码输进通讯录而是放进备忘录的啊！”
“看看你跟我是不是心有灵犀咯”
小明只猜对了一半，虽然张晓波回去之后与张学军大吵一架，可是经过霞姨的劝解，父子俩昨夜在酒桌上把话都说开了，关系竟也升华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和谐境界，张晓波这才静下心来研究小明送给他的手机。这手机一看就刚买没多久，里面只有一些机子自带的程序，他第一反应就是打开通讯录，可里面空空如也一个联系人都没有，这让张晓波说不出的憋闷。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他鬼使神差的点进备忘录，当看到里面那十一位数字时，他几乎欣喜若狂。
张晓波絮絮叨叨地跟小明说着他爸是怎么埋汰他“耸垫肩二椅子样”，他是如何宽宏大量地按住他爸的肩膀，以及最后两人还冰释前嫌喝到断片儿，“以前我总觉得，就算再怎么烦他，他也会阴魂不散的在我眼前折磨我一辈子。直到昨晚我才发现，他是真的老了。”
小明想，这样多好，他一直没跟张晓波说，他有时候挺羡慕他的，不顺心了，还能跟自己老爸吵吵架，不像他，连个鬼影子都抓不着。
听筒里传来一声短促的信息提示音，小明匆匆扫了一眼，暗道一声不好。
“张晓波，你冷静点听我说，你爸进医院了。”
评论(12)